“别动。”
“否则，死。”
冰冷的嗓音不带有丝毫人类的情感，罗雨这辈子从未听见如此抱有杀意的言语。
但她深刻的明白，只要自己有所异动。
背后突袭的家伙，绝对会第一时间杀了自己，可不反抗，也不是罗雨的作风。
于是她敢动的，只有嘴巴。
“我不知道你是谁，但休息室就有一位主刀医生，还有一名护士，刚才的动静你也听见了，我劝你最好马上离开。”
“否则，就算你杀了我，医院也会知道。”
身后找上自己的无论是谁，罗雨都知道，一定是冲着自己手上的这份主刀医生名单。
病人朋友或者亲戚？还是没安排手术的买家？亦或者警方的人？
杂念丛生。
罗雨忽然回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怪事。
有一个女病人，告诉自己，3楼的楼道里，晕倒了一个老人。
可当自己前去查看时，楼道里不仅没人，那個病人也不见了。
虽然医生名单还在，但这件事始终让罗雨觉得奇怪。
此时背后的人，已经贴合上了罗雨的背。
令罗雨恐惧的冰冷不断地入侵着她的身躯。
“如果你是买家，我劝你最好住手。”
“医生手术的安排，不是我，是院领导。”
“如果你是供体的亲属，你最好找到将供体出卖的人，你杀了我，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尽管身体已经愈发僵直，可罗雨依旧在尽最大可能求生。
“你不怕死吗？”忽然，背后传来冰冷的询问。
“我怕。”罗雨坦然。
“只要你告诉我，是谁安排你作为手术开始的串联者，那么我可以不杀你。”
林湾有些奇怪，尽管自己的鬼气，已经渗透进了罗雨的身体中，可她依旧没有失魂的症状。
这名叫罗雨的护士。
自己此前在住院部4楼，见过她的留言。
当时给程菲汇报4楼异常状况的，就是她。
“办不到，就算你现在不杀我，我将这个信息说出来，还是得死。”罗雨咬紧牙关。
背后的侵袭，越来越深，恐惧开始不断的蔓延在眼中。
但她依旧倔强着。
“你很有胆魄嘛。”
“转过来。”
闻言，罗雨深吸一口气，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过了身子。
旋即。
一道红光，填满了她的眼。
“告诉我，是谁让你负责医生和手术之间的串联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
“说了我一样会死！说出他的名字，那位存在，会瞬间知晓！”
就在林湾提出问题时，名叫罗雨的护士，竟然恢复了瞬间的清明，旋即再次陷入失魂状态。
对于这一切，林湾愈发讶异。
这种能对抗鬼眼让目标失魂吐露真话的状态，只有一直秉持着信念家伙才能做到。
结合她刚才一瞬间清晰所说内容。
显然。
罗雨深知，将这个人说出来，自己一定会死，绝不会有活命的机会，这种执念，已经深入了她的灵魂。
林湾脸上浮现笑容。
此前的程菲，现在的罗雨。
这两个打扮正常的护士，即使是在失魂状态，一样无法说出，控制这条产业链的上游存在。
不过至少程菲提到了。
白天不行。
晚上可以。
于是林湾没有再逼迫罗雨，而是话锋一转。
“把名单给我。”
罗雨四肢僵硬，动作如同行尸走肉，慢慢打开了锁上的柜子，将记录表递给了林湾。
林湾快速扫了一眼，将内容全部记在心中，旋即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语。
“今晚8点，在住院部五层的护士站，等我，如果你将刚才发生的事情，告诉了医院，你也一样会死。”
待林湾离开后。
罗雨满身大汗，湿透了护士服，一下子瘫坐在死寂的护士站椅子上。
面前桌子上，还摆放着被翻阅过的记录表。
……
“啊！啊！”
推开休息室的门，林湾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。
只见细雨老师眯着眼，整个身体横卧在单人床上，面色潮红，一只手抚摸着脖颈，嘴巴里还不断地迸出啊啊啊的字眼。
“咳咳。”
短短的两声咳嗽，一下子把细雨从入戏状态中拉了回来。
她绷直了身体，整理好了衣裳，不太敢睁眼看向林湾。
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。
“别误会雷同学，我是照着电影上学的，自己代入进去了，这样可能会更加便于你行事。”
“我知道的，细雨老师，大家都是成年人，说话色情点……咳咳，说话不用这么委婉。”
“你调查的如何？”细雨不太好意思在这方面过多深聊，转移话题道。
“知道了具体的手术名单和时间。”林湾走到床边，坐在了细雨老师刚才伸脚的位置。
床单上还残留着余温。
“真的吗！”细雨老师满眼惊喜。